【狼淘】救赎 03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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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雯注意到，跟她回来的女孩在经过那些暗巷时右手拇指不停地磨着中指指甲，显然有些不安。于是，她加快了脚步，将女孩领到了一处地下室前，指着门道，“放心，这附近还算安全，喏，这里头还有一间空房，你可以暂时住下，我就睡在隔壁，客厅是共用的。”说罢，便开门带女孩走入了客厅间。
客厅间里摆着一方明黄色的布艺沙发，瑞雯示意女孩坐下，拿起茶几上的冷水壶倒了两杯水。
茉莉接过瑞雯递过来的杯子，清新的香气从杯中传来。
是泡了一段时间的柠檬水。
“这是⋯⋯”茉莉禁不住喃喃，终于抬眼对上了这位变种人里声名赫赫的女士。
这一路上她发现，这位女士居然接济了不少变种人同胞。
双臂岩化呈青白色的跛脚老妇，大象似的耳朵垂到双肩的红发大叔和眉间长满绿色尖刺的盲眼小姑娘⋯⋯
她们刚刚经过的暗巷显然是一个变种人社区！
瑞雯看着眉头深锁的女孩，故作轻快地说：“怎么？真以为兄弟会都是些残忍又暴力的家伙？”
女孩看起来不太适应这种恐吓似的玩笑，还是蹙着眉呆呆地望她。瑞雯只得轻叹一口气，道：“查尔斯（Charles）把你们保护得太好了，他总是那么理想化⋯⋯”她顿了顿，仿佛在努力斟酌着用词，“但不少变种同胞，他们是在成年甚至老年后才觉醒变种能力的，X学院又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他们⋯⋯他们被原有的社会关系抛弃，被当作怪物对待。歧视、驱逐、虐待，层出不穷⋯⋯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接受系统的能力训练，某些躯体变异的同胞甚至无法在人群掩藏自己⋯⋯”说起这些的时候，瑞雯声量渐高，陷入了某种痛苦的情绪，“更讽刺的是，所谓的解药，多数时候只能消去变种能力。而这些让我们异于常人的特征，却一样不落地保留着。不是每个人都有你我这样的好运气。”
确实是好运气。
茉莉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雪夜，那个开着卡车将她带离不安的男人。
大约是终于打开了话头，魔形女没能察觉到茉莉情绪的小小变化，接着苦笑道：“查尔斯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不愿意去泽维尔庄园，但他还是慷慨地承包了这一带的物资供应，虽然这次⋯⋯但他给的美金还有盈余⋯⋯总之你可以先在这儿住下，再想想以后的事。”
以后的事吗？
男人的背影在茉莉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浮现，那背影上布满了伤痕，在她眼前愈合又撕裂⋯⋯
她，还能再见到他吗？
有泪珠自女孩的眼角滑落。
瑞雯显然注意到了女孩情绪的变化，她没有多问，只是拍了拍茉莉的肩头，柔声道：“放轻松，别害怕。说起来，我一直想就艾瑞克（Erik）之前对你做的事代他道歉⋯⋯总之，先好好睡一觉吧，冰箱里有水和面包，我推荐中间那个芝士馅儿的。”她眨了眨眼睛，转身入了自己的房间，把空间留给女孩。
或许我不该带她回来。这是她从不曾接触过的变种人世界。
瑞雯在房间里又叹了一口气。
但我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曾经年轻又敏感的小女孩。
⋯⋯
此后，颇过了段平静的日子。
茉莉发现，这个社区里每个人的活计几乎都是瑞雯找来的：虽然大多是些缝纫修补类的收入微薄的工作，但胜在安逸，且不用自个儿面对外人——接单交货一应事宜，皆由瑞雯负责与买家接洽。
而现在更多了个茉莉，二人分工，省下的时间正好可以帮艾加婶婶多打包几个玻璃杯——双臂石化的艾加婶婶能烧出一炉子漂亮的玻璃杯，这可是他们社区的大进项。
若是遇到难缠的客户，一般也不用过分担心——瑞雯的变种能力虽然在“解药”的干扰下显得不够稳定了，但她一身功夫尚在，对周围一带的情势也算是熟悉，这么些天来她们二人还从没在冲突里受过伤。
一日，瑞雯带着茉莉出门打牙祭。
“快尝尝，斧头酒吧白日里的烤牛肉可是最出名的，记得上回科克小子……”瑞雯话音未落，就听得远方传来“砰”的一声。
顷刻间，地动山摇。
耳边尽是人群的尖叫和街道上传来的急促奔跑声。
烤肉炉里的炭火被震得飞溅，茉莉匆忙抬手，挡开了朝着瑞雯双眼而去的数个炭芯。
瑞雯来不及多说什么，只得眼神复杂地望了眼女孩手臂上灼目的红痕，迅速扶起茉莉的肩膀，踉跄着一道冲出了酒吧。
远方的天空，破了个大洞。
齐塔瑞人，进攻了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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